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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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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一直没有去主动找过斯内普,斯内普则开始了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图书馆寝室,几乎不曾去过其他地方,而莉莉也感觉斯内普似乎总是不在状态,他居然在他最喜欢的魔药课上走神了。

一直到时间迈入燥热的五月,这种情况才稍稍好转,因为斯莱特林高年级一个叫罗齐尔的人邀请斯内普加入他们的小团伙,当然,也是卢修斯所在的那个小团伙,他们都酷爱黑魔法,而斯内普恰巧在这方面天赋非常不错。斯内普开始和罗齐尔等人同进同出,看样子是已经加入了。

虽然依旧不怎么活跃,但至少他不再总是走神了。

暑假的时候,卢修斯邀请了斯内普,希望他能去他的庄园住上一段时间,斯内普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蜘蛛尾巷,然后又想到了青崖。

青崖自那次废弃教室事件过去就再没出现过,这也和斯内普本身有关吧,毕竟他都没有再喊过青崖。

对于卢修斯的邀请,斯内普拒绝了,他回到了蜘蛛尾巷,一个人,他没有让青崖出来,所有的行李都是他自己收拾的,他回到空无一人的两层小屋,入目的却是擦的一尘不染的地面和桌椅,所有的东西都被保养的很好,就连二楼的‘魔药室’里所有的瓶瓶罐罐该擦拭的擦拭干净,该换水的也都按时换水,一切都和走的那天一样。就连床上的被子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有人在打理这座空屋,每天都是,不然不会这样亮堂。

这怕是整个蜘蛛尾巷最干净整齐的屋子了。斯内普忍不住这么想。

“…青崖。”

斯内普喊道。

青崖毕恭毕敬的出现在斯内普面前,还是那副孩童模样,他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笑容,即便斯内普有数月时间没有喊过他,他却仿佛完全不受影响。斯内普是这么认为的,直到…

“主人,您终于召唤青崖了…”青崖的笑容带着苦涩:“青崖还以为您再也不会喊这个名字了。”

“…契约还在不是吗。”

斯内普洋装随意的将行李丢在一边,独自走到了沙发旁坐下。

“嗯…还在。”

青崖快步将箱子放在楼梯下,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主人,您想吃点什么吗?亦或者想先休息…”

“我什么也不想做。”

斯内普一手有序的敲击着沙发扶手,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看着青崖,此刻的模样竟颇有几分成熟稳重的感觉:“变回原来的样子,青崖。”

青崖温顺的敛着眼,在鞠躬中身体渐渐拉长,恢复到大人的模样。

“我只问一次,你绝不能说谎。”

还在变声器的嗓音有着说不出的坚定,斯内普感觉说出这番话时他右手手掌温热。

“是。”

青崖深深的看了眼斯内普,缓缓放低了身段,单膝跪在地面,低垂着头,完全没有任何违背的意思,温顺到难以把他和那张纸条上‘极度危险’四个字合二为一。

斯内普隐蔽的吞了口口水,深呼吸后才把憋了个把月的疑问道出:“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我,比四年前还要早?”

青崖因为这个问题顿了顿,心跳不由自主的变快,有些担心斯内普会问出比较针对性的问题,那个时候说谎的话会不会违背系统定下的规则呢?

“…是。”

或许是斯内普第一次用如此坚决的命令口吻询问,他竟然感受到从手心处传来的不属于他的心跳,很快,并且滚烫,他感觉的到,一种淡淡的紧张,同样不属于自己。

按理说,他不该感觉的到才是,亦或者以往的青崖要平静的多,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如此明显的情绪。

斯内普握紧了右手,压制住自己的开始有些激动的心,“你认识的…是什么样的我?”

“…”青崖并不想回答,但是根据契约,他不能不说,为以防万一,只能挑一部分说了,只要说的是实话就可以:“只是普通的人类,那时的您…不是巫师……”

斯内普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这是真的。“那个时候你也是我的管家?”

这个问题被非常快的抛出,斯内普迫切的想知道是不是这样,如果是的话,就说明…青崖跟随了他不只四年,而很有可能是几十年或者好几个世纪,可能吗?青崖跟随的,竟然是自己的灵魂?

“不是…”青崖冷静下来,既然问题都问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大概知道了斯内普的想法,或许当初邓布利多和他说了什么才导致这样错误的认知。

听到青崖的答案,斯内普也同样冷静了下来。

“如果那时候我要是与您契约,会被当做怪物对待吧…”一不做二不休,青崖便干脆让这个误会持续下去了,再说了他这是假设,可不是忽悠,不论怎样,这都是好的误会,对谁都好。

原本失望的心在青崖这番话后又一次升高,斯内普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可伴随慌乱而来的还有浓浓的满足感。“那时的我叫什么?”

“艾伦·里克曼,主人。”

青崖金色的眸子里有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艾伦·里克曼吗。”

斯内普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丢进了沙发里,表情和语气都轻松了不少:“我饿了,甜点我要巧克力蛋糕。”

青崖抬起头,看向对他露出笑容的斯内普,金色的眸子开心到几乎完全睁开,“是,主人。”

入夜,青崖无声无息的站在斯内普床边,他不敢相信,斯内普居然就这么彻底对他放下心来,原来打消所有的怀疑竟然这么简单?

虽然说的都是真话,可青崖依旧有种欺骗了斯内普的内疚感,哈利波特这个故事他也只看过电影而已,对于电影中的斯内普,他有的只是唏嘘罢了,当然其中也包含了钦佩和感动,但是,当电影成为了真正的生活,成了的现实,那些电影中短暂的情感突然变得丰富且充实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感情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说现在起斯内普把自己当做家人看待,那么自己呢?只是把他当任务目标吗?这样真的正确吗?

青崖伸出手迟疑了少许最终还是放在了斯内普的额头,随后又缓缓拂过他的脸颊,再真实不过的触感,青崖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了斯内普四年,为他鞍前马后洗衣做饭,一直以来都只是抱着完成任务和满足自我私欲的心态在做事,从没想过要真正去了解…

这孩子从小自尊心就比别的孩子重的多,也孤僻的多,除了艾琳刚去世那会,一直到下葬斯内普也再没流过一滴泪,而之后的扫墓也不过匆匆而过,完全没有特别哀伤的感觉——自尊,自强,以及倔强,几乎贯穿了他的一言一行。

“…西弗勒斯·斯内普…”青崖轻叹着这个已经熟悉到陌生的名字,这是他第二次叫这个名字,是的,只是第二次,更多的时候,他只喊斯内普主人,这不是系统的要求,只是尊敬主人能让他拿到更多的经验罢了,随着时间的延长,慢慢成了一种习惯,以至于他对这个名字比起熟悉,更多的是陌生。

或许,他也可以,暂时放下任务,品味一下生活…青崖想着想着便也想开了,活在当下大概说的就是青崖现在的心态了吧,青崖靠近了斯内普,不管怎样,这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以后也会一直带着,直到…随便什么时候吧,都可以,就算契约结束了,如果斯内普还活着的话,陪着也没什么不好。

就像是给自己的孩子道晚安一般,青崖柔软的唇瓣轻触他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温柔的喃呢:“晚安…mylord…”

青崖缓缓消失在原地,回到系统中休息。

在他走后没多久,熟睡的斯内普猛的睁开了眼,他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脸色快速涨成了鲜艳的红色,一直蔓延到颈部。

他本来睡得挺好的,突然感觉有人摸自己额头,结果就醒了过来,只是触碰他的人似乎在走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斯内普知道,脸上的手是青崖的,他从来没有这样触碰过自己,若是放在以前,这样的行为只会让青崖称之为不合规矩。

斯内普忍不住对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脑子里除了方才手触碰脸部的感觉外就只剩下了青崖那两声轻叹,一句是他的名字,一句是尊称。

可是斯内普能明显听出来其中的不同,尊称与以往任何一次的语气都不同,可要说不同在哪里,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这两句话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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