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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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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祭结束后,夏天也走到了末端。

安德瓦一如既往的严厉,只是外出任务的频率更高了,偶尔也会带着伤回家,阳纪和焦冻开始跟着家庭教师学习了,文化课程两人是一起的,安德瓦不在家时个性训练他们也会一起。

那天之后阳纪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灯矢哥”这几个字再也没出现在他嘴边了。

他给欧尔麦特打过一次电话,通话内容只有他们两人清楚,懒散的阳纪好像不曾存在一样,除了正常的日常活动,几乎所有的时间他都待在训练室里。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了,好像烟花盛开的场景还是昨天,一转眼三五七节又到了。

去年跟灯矢哥一起穿的和服已经穿不下了,这一年里阳纪长高了许多,也经历了许多,曾经他以为永远无法理解的【感情】,竟然也切身体会过了。

最后看了一眼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和服,阳纪合上了抽屉。

此时阳纪的头发已经很长了,他换上鸦青色的和服、绣着仙鹤的银灰色羽织,将头发高高的束起,一眼看去绝对不会有人把他认小女孩。

虽然新闻里风平浪静,但为身处暴风眼之一的安德瓦的家人,他们多多少少都察觉到了暗处的涌动。

本来这次的节日大会安德瓦是不允许他们参加的,本来。

阳纪换好衣服后打算故技重施,从树上翻墙出门,刚一拉开房门,就看到其他三人气势汹汹的守在门口。

他无辜的眨眨眼,“怎么了嘛,大家都在阳纪门前做什么呀,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带阳纪一起吗?”

冬美松开环抱在胸前的手,掐上阳纪的脸,“你还真敢说啊,是又打算背着我们偷偷出门了吧!”

“唔……”他还没说出话,夏雄一手搂过他的脖子,一手握拳在他脑门上钻着以示惩罚,冬美顺势松开手,她也不是真的生气。

“啊,夏雄哥快松开!头发……头发都乱了!”

阳纪抻着胳膊去推夏雄的手。

夏雄钻了几下还是觉得不解气,直接动手扯散了阳纪的小辫子,直到阳纪一头柔顺的长发被揉成鸟窝方才罢休,顺带一提,叫冬美和焦冻也参了一脚,手感真的不错。

阳纪抿着唇,不说话,望向他们的小眼神里写满了控诉。

他们心里不自觉产生一丝心虚,但马上又理直气壮了起来,毕竟是阳纪先瞒着他们的,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还没说呢,阳纪要出去吗?”

冬美道。

阳纪点头,“跟欧尔麦特越好了,”他说,“因为今天是三五七节,阳纪和焦冻五岁了,所以是非常重要的节日。”

站在一旁同样穿着和服的焦冻心虚的低下了头,为隐瞒兄姐,也为暴露了和阳纪的秘密。

冬美和夏雄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

本来,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今年的今天,应该是全家人最重视的日子。

“嗨嗨,那你们要听欧尔麦特的话,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哦,”冬美道,“来吧阳纪,姐姐帮你重新绑头发。”

刚刚那绑的一团糟的头发还好给夏雄拆了。

阳纪眼睛弯起来,像一泓漂亮的月牙。

*

有了兄姐的掩护,出逃,啊不是,出门比上次更加容易了。

跟欧尔麦特约好的地方是离轰宅不远处的邮箱。

两人到时邮箱旁倚着一个举着报纸遮住面孔的高大身影,那人戴着帽子,风衣领高高竖起,时不时从报纸后面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周围。

焦冻:?

阳纪面色冷静的走了过去与那人对视。

嗯,确认过眼神,是要等的人。

仿佛达成了某种协议,阳纪回头对焦冻招手,焦冻迟疑着挪过去,被阳纪一把抓住手,另一只手拽着那人的衣角,也没人说话,沉默的像三个完全陌生的人。

一路走着,吸引了无数目光,若不是看两个孩子神色清明,又主动牵着那高大身影的衣角,估摸着早就有人报警了吧。

因为一直有人注视着,欧尔麦特一直提心吊胆唯恐被人发现——那可是真的说不清了。

好在虽然总有人侧目,但见三人是往神宫走去的也能理解,也许这家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欧尔麦特带着兄弟二人到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人声鼎沸,阳纪拉了拉欧尔麦特的衣角,指着卖千岁糖的摊子,明示。欧尔麦特见状弯下腰,凑在阳纪耳边悄悄说:“阳纪少年,那个是参拜完才买的,我们先去参拜再来买,好吗?”

阳纪有些不适应的蹭了蹭耳朵,他转头去看焦冻,刚刚欧尔麦特的话他也听到了,“嗯。”

见焦冻点头,阳纪也应了声。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焦冻整个人都还有点懵,一开始听阳纪说跟欧尔麦特一起参加三五七节他十足兴奋,激动的一整夜没睡着觉,出来的路上手心也不停的冒汗,而见到人之后,怎么说呢,跟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他想象中的欧尔麦特应该是像电视里那样,除了战斗服,就是一身妥帖精致的西装,一头金发闪闪发光,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

而眼前这个人,唉。

焦冻扭过头,将视线移到周遭,幸运的是安德瓦的事务所并不负责一这块地区,不用担心被发现强制送回家。

虽然时隔多年,但欧尔麦特仍然对参拜的流程很清楚,他引导着两个孩子从水池里舀出水,先洗右手,再洗左手,随后用左手盛出神水喝下去,据说这样可以得到神的保佑。

如此这般,进门前的流程就结束了。

在进门前,还要拍手,虽然不懂其含义,但阳纪还是照做了,大概是为了拍去霉运?他这样想着,顺势问了出来。

欧尔麦特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是为了引起神明大人的注意哦。”

神明大人真的存在吗,他心想着。

从寺庙里出来,阳纪拉着欧尔麦特的手直直冲向了千岁糖,他好奇很久了。

千岁糖呈长棍状,装在外面绘着仙鹤、乌龟和松竹梅的袋子里,阳纪咬着手考虑了很久,还是选了经典款,焦冻对于竟然没有荞麦味的感到十分可惜。

“一般也不会有荞麦味的吧,”欧尔麦特说,“不过这么喜欢荞麦的话,等下一起去吃荞麦面吗?”

焦冻瞬间亮了眼睛,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阳纪,阳纪无所谓的同意了,他激动的扑向阳纪。

阳纪一手拿着千岁糖的包装袋,一手往嘴里塞糖,焦冻毫无征兆的扑过来,他毫无防备。

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欧尔麦特伸手护在阳纪身后,一把把两人捞起来,抱在臂弯里。

“那么,我们走了!”

说着他冲了出去,焦冻第一次被人这样抱起,惊呼一声抱住了欧尔麦特的头,在极速的冲刺中,那点局促在无形中化解,他没忍住,开心的笑出了声。

*

吃过荞麦面,天色还很早,原本说好了去游乐园,欧尔麦特突然接到了夜眼的电话。

无法,计划就这样被打断了,匆匆将两个孩子送回到家,在他准备跃起时,阳纪握住了他的手指。

“下次,一起去游乐园。”

阳纪说。

欧尔麦特看着他碧蓝色的眸子,浅浅的笑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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