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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场大小的圆形大厅正中，有一道明黄色的光柱。
光柱旁站着一个老人，脊背像大虾一样佝偻起来，拄着根拐杖，戴着老花镜，看上去跟花园里遛弯下象棋的任何一个退休老头都没有区别。
然而他却是fprd高层中的一员。
看到光柱中出现一个身影，他浑浊的双目中闪过一道精光。与此同时，吴局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光柱中走了出来，看到他忍不住愣了一下：“费青？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问你吧。”
费老头冷笑一声：“吴姐，叶彤刚刚打电话跟我告状了。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违反规定启用特殊物品，用空间跳跃也要急匆匆赶去欺负人家小辈儿，亏不亏心啊。”
“你年纪小，很多事你不懂。”
吴局语重心长道：“你别管这个。”
“呸，现在可不是你二十多，我三岁的时候了，可以随便你忽悠。”
费青吹胡子瞪眼，愤愤道：“我是糖尿病，又不是老年痴呆，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去。说说，这些天趁我住院，你私底下偷偷摸摸地都在干些什么？那个林缘……是叫林缘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提拔一个未经考验的陌生人，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吴局干咳几声：“我那是唯才是举……”
费青横眉竖目地看着她。
“行啦！”
吴局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只是……这些天里一直在做一个梦。醒过来之后记不清具体内容，只记得梦里叶闲那孩子反复告诉我，让我帮他招揽一个人进咱们fprd。不过那个叫林缘的小伙子是真的优秀，他对‘苏州林园’的分析，很多地方连我们都没能想到。”
“叶闲……”
吴局像是回忆起什么，沉默了很久，才接着说道：“他死在灵界有六年多了吧。因为不知名的信息扭曲效应，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已经差不多都要消失了，连他的模样，我也已经有些记不起来了。大概总有一天，连他的名字，我们可能都会忘掉。唉，说实话，我不觉得他能给你托梦，我们都清楚，他…他们当年，根本就没有变成鬼物的条件。”
“不，我觉得那确实是叶闲。”
吴局垂下眼睛：“叶家两兄弟是孤儿，从小就表现出了灵异方面的天赋，六岁就被接到了协会里，等于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我不会认错他，而且现在形势越来越差，多一条路总要去走走看，我们不能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哪怕里面隐藏着阴谋……全国各地引发的事件越来越多，费青啊，苟延残喘是不行的，咱们已经等不起了。”
“你不看好庄河跟叶彤？”
费青皱眉。
“他们有潜力，但成长需要时间。”
吴局叹了口气：“更重要的是，他们跟叶闲的年纪太接近，从心理上来说，叶闲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我不觉得这两个孩子能够跨过去。”
“看起来，咱们这些老骨头还得多撑个几年啊。”
费青摇了摇头，忍不住感叹道：“至少在后辈成长起来之前，咱们不能倒。”
“你说的对。”
吴局眨了眨眼睛，忽然冲他摊手：“你都这么说了，就拿出来吧。”
费青瞪大眼睛：“什么东西？”
“巧克力啊！”
吴局说道：“你孙子偷偷给你买的吧，别以为藏着我就不知道，拿出来，糖尿病的人吃什么糖！”
费青：…………
z城。
与这群老老少少的逗比坑货不同，苍儿正在兢兢业业地干活。
林缘命令她暗中跟着小丽，掌握贩卖人口的直接证据。她一路跟到对方家里，此刻趴在屋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小丽一边拿餐巾纸擤鼻涕，一边向电话对面的男人撒娇。
“龙哥，我害怕。”
小丽哭哭啼啼道：“我碰到你说的那个人了，真、真的有鬼，我害怕，你能不能来陪我几天。”
“去你妈的，这世上没鬼，知道了吗，没鬼！”
龙三根本没有怜香惜的心思，很是气急败坏地骂道：“别在老子面前哭丧，我这边的事情还没完呢，谁他娘的有空管你去死！”
小丽吓了一跳：“可是……龙哥，你那天不是跟我说，认识能养小鬼的人吗？”
“他们……”电话对面，龙三似乎打了个哆嗦：“别提他们，我一直以为这帮傻逼吹牛呢，我打算跟他们断了。钱可以不赚，命不能不要。你别给我烦，也别到处乱说，不然你死了，我可懒得替你收尸。”
“可是马老大怎么办，咱们也不能不管他吧。”
小丽咬咬牙道：“他不是听说被鬼缠上了吗，大部分钱可都在他手里握着呢，他要出事，咱们也落不到好。”
龙三沉默下来。过了片刻，他啐了一口痰，不爽道：“妈的，老大看着是像中了邪。你说这老鳖三那天没事干嘛突然手痒，结果惹着这么一尊煞神。这么多钱，没他还真没地方拿去。不行，咱们确实得想点办法。”
小丽：“那……”
“养小鬼得花钱，更重要的是，我听那帮人说了，材料必须得新鲜。”
龙三撮着牙花子，想了想道：“我一个月前刚送过去一个丫头，应该还没出手。”
小丽张了张嘴，事到临头有些害怕地说道：“那孩子没送出去之前，我还带过几天的，是叫芸芸吧。这，养小鬼……咱们真要这么干哪。”
“不然怎么办。”
龙三回答：“一个丫头片子，你怕什么，不用咱们自己下手，那边会处理好了送过来的。”
小丽犹豫了下：“这……怎么说都是条命呢，总觉得有些不大好。”
“反正卖给别人，也没什么好下场。”
龙三不以为然道：“死还死个干脆了呢。就是那些人神神叨叨的，我本来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他沉下脸来，叮嘱小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想拿钱，就管住自己的嘴。”
小丽重重点头，浑然不觉自己屋顶上就趴着一个浑身鲜血的厉鬼。
不管生前怎么样，成为厉鬼之后都会被怨念瘴气所熏染，很难保持从前的智商。所以鬼怪大多脑子都不大好使。
苍儿听完这段对话，觉得听到了重要消息，完成了林缘下达的任务，开心地四脚着地，转身就往家跑去，压根没想到用什么办法继续监视小丽和龙三。
而另一边，林缘应付完叶彤已经回到家里，打开手机里的商城，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犯选择困难症。
即将进入二星游戏【芸芸的噩梦】，他需要提前为此做好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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