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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北城的话其实很轻，但听在方司铭的耳中，却像是某种东西砸到了心里一样，让他无意识的心慌。
阮凉晨再度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就势必会掀起四年前的往事。
他放她出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好在，郁北城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放下酒杯后谈起正事，“方局长合同带过来没有？”
方司铭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递过去。
郁北城接过后，翻看了一下，翻到后面几页的时候笑出声来。
他指尖点了点上面一行字，“方局长空手套白狼，这笔账算计的不错。”
说完，“啪”的一声合上文件，丢到茶几上。
男人重新倒上杯酒，“生意上方局长还真是半点亏不吃，比起久经商场的商人来手段丝毫不逊色。”
方司铭目光扫过他的手，也为自己倒上一杯，酒香味溢满整个包厢。
他端起杯子，不疾不徐开口，“这个项目我中途反悔，已经违背了商场上的原则，私自交给郁先生，也担负了很大的风险。”
郁北城只是轻笑。
方司铭仰头喝了口酒，“再说，这也算不上手段，和郁先生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郁北城指骨轻轻敲击了下酒杯，“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方司铭侧着的身子收回，“郁先生确定不再考虑考虑了？”
“不用了。”郁北城摇摇头，狭长的眼睛在阮凉晨身上定格下，“不过，我有个条件。”
方司铭点点头，“能答应的我尽力办到。”
郁北城略微勾了勾笑，“我把唐野的一个港口夺了，以后有货物需要运输的话，还麻烦方局长给通融一下。”
说白了，是让他给自己开一条走私的后门。
方司铭微微蹙起眉，“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关卡临检不只是我的人，何况这事要兜不住，我们会一起被推到风口浪尖。”
然后又补了句，“不过货物要是干净，通不通融也没关系。”
这话多少带点讽刺的意味，像郁北城这种身份，运输的货物怎么可能跟“干净”二字沾关系？
郁北城按了下打火机，一簇蓝色的火苗窜起，“东西挺干净，只是我有洁癖，不想让那些警察翻来翻去。”
话音一落，按住打火机开关的手陡然松开，蓝色火苗熄灭下去。
他再度启唇，“其实这笔生意我并没有什么兴趣，之所以接手也不过是想帮方局长一个忙罢了，我给方局长面子，也希望方局长能卖我个人情。”
方司铭捏住酒杯杯耳，“郁先生这是在让我为难。”
郁北城将打火机丢到茶几上，“为难谈不上，对于方局长来说，举手之劳罢了。”
方司铭没有接话，郁北城也不着急，耐心等着。
但最终，他也没给出个答案。
方司铭拍了拍阮凉晨的肩，岔开话题道，“凉晨，上次你误抓了郁先生回去，刚好借这个机会陪他喝一杯，就当赔个不是。”
上次陈厅长寿宴上发生的事，阮凉晨还历历在目，对于郁北城，她本能的有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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