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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方糖用完了我去拿！”
徐煕然猛然爆出一句话，然后就像一阵风似地刮向茶水间尽头的储物柜。
韦晟：“……”流理台上明明还有半盒方糖。
徐煕然打开储物柜，在柜门的遮掩下，“啪啪”打了两下脸——别胡思乱想！
片刻后，他拿着一盒方糖重新回到流理台前，低眉顺目地帮韦晟煮咖啡。
“总裁，我昨天去小望楼帮方老干了一天的活，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其实方老不难沟通，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好人？”
韦晟挑眉失笑道，“要是他有你说得这么简单就好了。”
见他不以为然，徐煕然只好闭嘴。
一分钟后咖啡就煮好了，醇厚的香味在茶水间内弥漫。韦晟拿起杯子转身要走，徐煕然连忙追着问了一句：“总裁，您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药店？”
韦晟停住脚步，挑起了一边眉毛。
“我有一个朋友有胃炎，走路总是捂肚子，我想给他买点药吃。”
徐煕然急急忙忙地说。
韦晟想了想，“君诚大厦右边那幢楼的一楼好像就有一间药店。不过，你朋友有胃炎他自己不会买药吃吗？”
徐煕然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朋友嘛，总要关心一下。”
韦晟面无表情地转身——这种会关心人的朋友他就没有。
回到办公室后，韦晟处理了一会儿公务，耳边突然又响起徐煕然的话：“我一个朋友有胃炎，走路总是捂肚子……”
这句话有什么特别？为什么自己会回想起？
他想了想，最后终于从脑海中抓出一幅画面：昨天晚上，妈妈走出厨房的时候，脚步似乎有些不稳，还抬了一下右手。
这一幕当时被他忽略了，直到今天听到徐煕然的话才想起来——当时妈妈应该是捂了一下肚子吧？
韦晟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小陈，我妈这阵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陈是韦母的私人助理。
电话那头传来小陈的声音，韦母几天前阑尾炎发，当天就痛得入院做了割阑尾的手术，昨天刚出院。她特别嘱咐过小陈，韦晟公务繁忙，这种小事就不要告诉他。
韦晟捏着手机，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他小时候，妈妈伤心于爸爸的别恋，每次与爸爸吵架后都会夺门而出，要么在外面逛一整天的街，要么与好友去旅游散心，并没有尽到爱护他的责任。对此他多有怨怼，对妈妈的态度始终冷漠。
现在想来，其实妈妈并非不爱他，只是她的性格不算非常细心，而且注意力被爸爸的事所占据，所以无暇顾及他。
*
下班时间到了，李简进办公室问他晚上有没有工需要安排助理跟随，韦晟摇了摇头。今晚上官极约了他一起吃晚饭。
李简刚走，手机就响了，来电人正是上官极。
“晟晟小亲亲……”
韦晟：“……”
他真的很想拉黑这个风骚至极的家伙，但想想，他只有这么一个朋友，只得忍了下去。
上官极打电话过来的主要目的是通知韦晟，今晚不能和他一起吃饭了，因为，“我家那位哭着喊着求我过去陪他，我要是不去，他连晚饭都吃不下，真是烦死人了。”
上官极带笑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做的炫耀，“你自己找伴吃饭吧，不是我说，你也得认识一下新朋友啊……”
韦晟干脆地挂了电话。
见鬼的新朋友，又不能吃又不能喝，他要来干嘛？
他又伏案工了一会儿，当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三个助理已走了两个，只有徐煕然仍对着电脑，不知在看什么。
一见韦晟打开办公室的门，他立刻站起来问：“总裁有什么事要我做么？”
韦晟摆了摆手，随口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徐煕然的住处今晚停电，要到九点以后才会来电，所以他不想这么早回去。但这个原因自然不好说出口。
“嘿嘿，我想再看看公司的文件，熟悉一下流程。那个，总裁，我已经跟南勇妈妈以及人事部沟通好了，后天南勇妈妈就会来公司上班。”
这对于韦晟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又望了他一眼，突然说道：“你陪我一起去买件东西吧。”
五分钟后，两人乘坐电梯下了楼，走在大街上。
“送人的礼物？”
徐煕然问，“男人还是女人？多少岁？与总裁您是什么关系？”
韦晟的眼光不善地瞥过去。
徐煕然连忙笑道：“我这不是打听，只是送礼是有讲究的，还得看对方的身份年纪……”
“送长辈的，女性。”
韦晟这才交待了一句。
难道说总裁大人想送礼给妈妈以弥补关系？看来今天下午自己的暗示奏效了。
徐煕然咧开嘴笑得很开心，“原来是送给长辈的，那真是太好了！”
韦晟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又不是送给他，怎么高兴得像个傻子似的？
*
君诚大厦位于南城cbd区，旁边的几幢大楼也都是高级办公大楼，有一幢还自带高级购物广场。
韦晟从来都没有试过亲自挑选礼物，逢年过节他虽然也送礼物给妈妈，但那都是李简帮他挑选送去的，他甚至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之所以会让徐煕然来帮自己参谋选礼物，是因为觉得这小子挺讨中老年人的喜欢，就连方老那么坏脾气的人都被他安抚下来，在他的帮助下应该可以选到一份令妈妈喜欢的礼物。
霸总当然不会对自己承认，另外一个原因是除了上官极之外，他根本没有别的朋友可以陪同购物。
因为不是周末，购物广场内人不算多，两人走在整洁宽敞的廊道里，清新好闻的香水味儿从一旁的化妆品店内散发出来，头顶天花板上的小喇叭洒下轻柔动听的音乐。
“女性/爱美，送的礼物可以从装饰方面去想。”
徐煕然说得头头是道，“化妆品、香水、衣服、丝巾、帽子、胸针、手表、项链之类都可以考虑，鞋子就算了，有些中老年人避讳这个……”
韦晟想了想，“就手表吧，手表可以用来配衣服，多一块也不嫌多。”
两人走进了一间高档手表店，口齿伶俐的年轻女店员立即殷勤地迎上来，听说是买来送给女性的，便推荐宝玑那不勒斯皇后，说很多女客都喜欢。
徐煕然望着表盘上繁复的贝壳浮雕，心想韦母那种干脆倔强的性格只怕会嫌这表累赘吧？口中却说：“确实，性格温婉的长辈肯定会喜欢这款手表。”
一句话提醒了韦晟，他起身转战另一间店，最后选了简洁中透着优雅的萧邦快乐钻石。
“这款好，白金显得低调尊贵，里面的小钻石有几分活泼，名字也好，有祝收礼物的人快乐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徐煕然喜孜孜地说。
他把女店员本来要说的话都说完了，韦晟望了他一眼，掏出一张黑卡递给店员：“这间店给了你提成吗？”
女店员忍不住抿嘴一笑，双手接过卡飞奔而去。
徐煕然嘿嘿一笑，“这么好看的手表，我一想到您的……那位长辈收到礼物时那副高兴的样子，我就觉得开心。”
韦晟又望了他一眼——一般心胸略狭窄的人看到别人眼也不眨地花六位数买块表，心里只怕会又羡又妒，冒些酸水出来。这人却相反，他自幼家贫，现在刚毕业出来，口袋里只怕没几个钱，想到的却是收礼物的人会有多高兴。
“为了谢谢你帮我挑礼物，我送一件衣服给你吧。”
走出手表店铺后，韦晟这样对徐煕然说。
“不用不用。”
徐煕然连忙拒绝。
韦晟听而不闻，径直往某个以字母“a”开头的品牌店走去。
“a”开头的品牌店，价格也是a级的。对于从未以超过三位数的价格买衣服的徐煕然来说，光看一眼价格吊牌，就会给他造成巨大的精神伤害！
他将自己的脚死死钉在地上，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就是不肯走进去，说自己不习惯穿这么贵的衣服。
韦晟眼底滑过一丝不快：这家伙真是不识抬举。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送助理东西，就算跟了他八年的李简都没这待遇，换成是别人，一定会受宠若惊，又惊又喜。只有这个小助理，竟然死都不肯收他的礼……
此刻韦晟的心情用一句流行甚广的总裁金句可以概括——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你有女朋友吗？我有，有好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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