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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比量了一下她正打的草趟子宽度：“崔大爷说了，按咱家地的宽度算，我这么大步迈四步就是一亩半，四十步正好一顷。咱俩今年要是种满两百步，就是五顷地，千户长就要亲自来收咱俩的税。”
牧泰抱起一抱的柴禾问牧野：“咱俩都种啥啊？不会真种野菜吧？”
牧野停下打柴禾的手，用柴刀指指林子边：“挨着林子这边种野菜，长得矮，真有什么从林子出来了，不挡视线，能早早的发现。而且这满山遍野的哪都有野菜，挖回来往那一扔，都不用伺候它就能活。
最好再挖条沟，把小河沟里的水引进去。这样一般的野兽就过不来了。”
牧泰补充道：“河沟的这边再插上一排柳条。让会水的也上不了岸。嗯，那这边呢，你想种啥？”
牧野指指房子：“房子这边都种野菜。
园子里先种偷来的籽，房西泉子下边圈起来养兔子。再往西种两片果树林子。咱还有鱼池。
等兔子下崽了，就拿几只跟屯子里的人换粮食种子，菜籽。边开荒，边种地。”
牧泰瞅着一望无际的荒地，给牧野浇冷水：“你想的太好了，可是咱俩弄得过来吗？还是可一块地种吧！
千户长不是说了吗，咱们两年能开五顷地他就来亲自收税。不急于这一时。
你看看咱们这块地，崔大爷说了这一共是两百五十顷地。够咱俩开荒一辈子了。”
牧野白了牧泰一眼：“说啥呢？我还能一辈子就这点能耐。今年我就都弄出来给你看。”
牧泰拍拍身上的灰，直起腰和牧野算账：“咱就说这四亩地，咱打完草还要放火烧慌。烧过了还要把草根都刨出去。然后还要起垄才能种。这些都弄好了就要一个月。
这才四亩地，就要一个月。一年就六个多月不上冻。你算算咱俩不停的干，一年才能开出来一倾半的地。新开出来的地你要是不除草那就白忙乎了。秋天又是一片荒草甸子。
所以我说咱们一样一样的弄。”
牧野拍拍自己的额头，问牧泰：“知道这是啥不？这是智慧的大奔儿喽头。我要是真那么没用，这大奔儿喽头不是白长了。
等我动动脑子，保准能做到我说的事。
你就跟着我干吧！不出两个月，我包你能见到不一样的景色。”
牧泰作势用手把眼睛一挡：“你这智慧的大奔儿喽头太晃眼睛了。我还是当个小兵吧，您是将军，我听您指挥。”
牧野哈哈一笑，一挥手。：“接着干活，今天十二，晚上还能干半夜。”
牧泰：“你悠着点，咱俩换换手，你先歇歇。”
牧野：“没事不累，累了再换你。”
两人一直干到月上中天才休息。今天两人打了八个来回，六亩地。真是累极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不亮牧泰就起来做饭。吃过饭牧野领着牧泰开始干活，这次是从南往西，一直到园子边上来回的打。这次因为草趟子短了，就两百九十来米，一天就打了十米宽。
第三天，也就是十四这天，他俩把靠着房子这边打出一个十几米宽的空场。
这回房子东边三面有空地，一面是小河沟。适合放火烧荒了。
十五这天牧泰去镇里登记借耕牛。牧野自己在家打草。这次不用那么仔细的一点点割了。
砍根粗树枝，把柴刀接了个一米的长柄。抡起来，左右开弓，专挑长蒿子砍，其他的都不管。四天就把房东的十五顷地砍得七七八八。
十九这天下午牧泰就赶着牛车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俟差官。这时的耕牛早就定出去，发放到各个屯子了。他说他家的耕牛这几天正好没事，就赶过来了。
而且也是不放心两个孩子放火烧荒，毕竟春天风大，又是挨着树林的。就跟过来看看。
牧野自是感激不已。直说崔大爷就是两人的亲大爷。一定要给他养老。
崔大爷笑说两人要是少让他操点心，他能多活两年就好。
车上拉着架铁包尖的爬犁。在俟差官崔大爷的帮助下，牧野学会了给牛套爬犁。
赶着牛爬犁开始围着这十五顷地犁沟。一下午就犁出了一条五十公分宽三十公分深的沟。牧泰把牛拉倒园子里喂上草，牧野想着怎么把小河沟里的水放到牛犁出的沟沟里。
崔大爷说沟太窄太浅了，像牧野弄得这么深，水刚进去就都渗到地里去了。浇浇地用还中，防火不顶用。
崔大爷连夜做了两把木锹，因为两人没有油灯，是借着灶房的灶火做的。崔大爷说亮是够亮了，就是烤的慌。
晚上吃的牧泰做的五谷野菜粥。崔大爷说这么吃着味道不错。走的时候让给他带点野菜。
晚上崔大爷和牧泰挤一张床，牧野只能自己缩成团睡了。
第二天，崔大爷一手扶犁一手持鞭在前面犁沟。牧野牧泰在后面用木锹往出铲土。
就这样又犁了两天，一米宽一米深的沟犁好了。二十二这天早上终于可以准备引水入蕖了。
小河沟的水是从东边山上流下来的。现在的水位并不高，离地面还有五十公分。他们就在犁出的沟子东边斜着挖一条沟，把小河沟里的水分流过来了。等沟里的水不再往下渗时再把沟头堵上。
俟差官说白天风有点大，晚上杀杀风的再放火烧荒。他再去跟对岸造房子的木匠说一声，让他们晚上跟着一起看着点火。
牧野和牧泰趁着这一白天又把中间的柴禾往出捡捡。先前的柴堆也都移到沟子外边去了。因为是南风，所以就在南面留了一堆点火用的细软干草。
晚上这边围了五十多号的人，连何家四口人都过来了。这是牧野第一回见齐了何家四口人。何云龙鼻孔朝天不理人。令三位都是场面人，说着场面话。
众人都分站到沟子外边各处，手里拿着各种工具以备不时之需。牧野蹲在点火的草堆旁，拿着最开始两人用的那两块打火石，准备开始放火。
都说火烧旺运，但愿两人越过越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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