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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过了这个坡,又有那个坡,一直追到天擦黑了也没看见人影。
丫儿和小道士此时正驾驶着雪爬犁快速的行驶在官道上。拉车的不是狼也不是狗,而是风!
小道士福灵心至,把衣服头朝下袖子系在绑被子的绳子上,解下拉爬犁的纤绳栓住衣服的下摆。给雪爬犁加了个船帆。一抖纤绳大风一刮衣服就鼓了起来。丫儿轻轻一推爬犁就跑了起来。
就是做帆的小道士遭罪了一些,为了能兜住更多的风,他把自己的两件袍子都绑在爬犁上了。虽说丫儿匀给他一件鸡毛袄。但是腿上就着两条单裤真真是寒风刺骨。
两人轮流驾车,一个边跑边推,一个跪车上拽绳子掌舵。跑的那个因为剧烈运动还暖和点,跪车上拽绳子的那个吹着风不能动就惨了。要是没这么冷就好了。跪着时可以吃东西,又能歇歇脚。
丫儿跪着时就忍不住抱怨,这都要天黑了后边还时不时的有狗叫。他们这是不抓住她就不罢休啊。
丫儿就问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道士冻的牙齿直打颤:“没,没有大名。我师,师傅叫我小七。”
丫儿眨眨眼:“我也没名,都叫我丫儿。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小道士懒得搭理丫儿。
丫儿自顾自的说:“你不是命硬吗?两个师傅收了你都仙去了!那你随后面那人姓吧!
你两次和我相遇,一次比一次惨。说明我比你命硬。我也随他姓吧!咱俩一起方他!不信他还有力气追咱们!
若是能离开这里从此没人管束于我,随我撒野。我就取名为野吧!从此以后我就叫牧野。
你命没我硬,为保平安取泰字吧。你就叫牧泰。”
小道士不以为然,说要是真这么灵,从此往后谁惹他,他就跟谁姓。
却不知此时后边几人正打算回去了。
牧云山的两个大舅哥早上还吃了点东西,牧云山是一天水米未进。谁也没想到追个小丫头,还是个身负重物的小丫头,竟然追了一整天。谁身上也没带干粮,又冷又饿的实在追不下去了。
牧云山气急败坏的叫道:“邪了门了,两小崽子怎么跑的那么快。总觉得离他们不远就要抓着了,偏偏就是见不到人。不追了,我这个当舅的也尽力了。这大冷天的她要是冻死在外面也是她自己作的。”
追下去难,可是回去更难。又冷又饿又累,还要顶着风摸着黑往回走!别提多窝火了。
丫儿自从给两人取了名就再没听见后面有狗叫声。有些不敢相信。问小道士:“牧泰,你听听是不是从刚才我取名后就没狗叫声了?不会这么灵吧!咱俩方性真这么大?”
小道士有些无语:“我没这么好使,要真是我怎么也要一年以后见效。所以这都是你的功劳。”
丫儿点点头:“我说沐家怎么不给我上户籍,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我方性大?要是今晚没事咱俩就改随我娘的姓吧!万一后面那人有个好歹就不好了!”
小道士问:“你娘姓啥?”
丫儿:“我娘姓牧!一样哈!呵呵呵!那现在就改姓吧!”
小道士皱着眉头:“你就不怕方着你娘?”
回了句“她也去了,和你道士师傅前后脚走的!你要是那晚在沐家院外应该能看见她,就是不知道你道行够不够!”
小道士听得毛骨悚然!
天快黑了,天要是全黑下来就看不见路了。官道左右又都是田地,光秃秃一片,连个遮风的地方都没有。
小道士说自己快支撑不住了。丫儿说不能停,两人冻了一天,这时要是停下来必定大病一场。没人照料就是个死。但是看小道士这样是真不行了,必须歇着。
但又不能就这么歇着,把小道士叫下车。解下道袍穿上,两人一起推着车跑。跑热了之后让小道士钻进装粮食的被子里!用瓦罐套住露出来的头。用那个碎的已经不能穿了的袈裟围住小道士的脖子。丫儿穿上鸡毛袄拉着车继续跑!
为了不让小道士睡着,两人一人一句的聊着天,后来发现谁也听不清对方说啥,就改一人喊一嗓子。要是隔会儿没听到小道士的声音,丫儿还要停下敲敲瓦罐。看他是不是睡了或是晕了。
现在道上的雪都有小腿厚,要是到下洼处还要更厚一些。先前也就是仗着有雪爬犁才能在雪上跑起来。现在要拉着雪爬犁可想而知多不容易了。幸好是顺风。
天彻底黑了之后,只能一步步摸索着往前走了。到后来都不知道在不在官道上了。只能顺着风走。直到快半夜时丫儿一脚踩空半个身子陷到雪里。
还好这的雪挺硬实的。丫儿挣扎了一会儿就爬出来了。敲敲瓦罐小道士刚又睡着了。伸手进被子里摸了摸有点烫,应该是才烧起来。
回过身就着刚掉下去的地方开始挖,不一会儿就掏了个两米多长一米多深斜着的大雪坑。把小道士和爬犁往里一推,再把雪坡掏平,一个两米长一米多深的雪洞就出来了。
脱下鸡毛袄裹着小道士出了被子,两人合力把包着粮食的被子抽出来,一半铺粮食上一半给小道士盖上。又把爬犁上的一根纤绳两根捆绳都解下来。
小道士烧的没有力气,大多都是丫儿在弄。丫儿让道士脱一件袍子!用蒿子杆密密麻麻的把袍子钉在洞顶的雪里,只留一角进出。
在隔壁掏了个大洞,在洞底用雪磊了个两面透气的灶台,又在雪里摸索了一堆蒿草抖净雪沫架上。本以为小道士会有火折子,谁知道就两块火石,弄了半天也没点着火,还是后来从鞋里抓了把鸡毛才点着火。
瓦罐一开始不敢往上放,因为雪太松软一放就会把灶台压扁。但是等火烧了一小会儿,把雪都烤成冰就能放了。在一点点的往罐里加雪,烧够了一小碗开水就用碗喂给小道士喝。
瓦罐里又开始煮粥。小道士喝过粥就睡了,也不知是困的还是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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