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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二老板回来，财务部的三美立刻奔下楼来迎接，正好看到二老板在地上数蚂蚁。
“由副，你回来啦！”
“贺姐，娉婷，小薇！”
由蕴飙泪，亲人啊，终于来了！
“怎么坐地上？”
三人连忙将人拉起来，何娉婷更是抱住二老板的胳膊又跳又叫，“我们好想你！”
“我也想你们啊。”
由蕴不留痕迹地把女孩的人拉开，望着那背影说，“这位段总你们了解吗，是不是和我们财务部有过节？”
那人浑身浓浓的敌意，由蕴怎会感受不到。可他此前并没有和这个人接触过，只能想到是部门之间的问题。
贺小岚撇嘴，“他给你脸色看了？别理他，这人是个自大狂，连对老高总也敢拍桌子，和谁都有过节。”
易薇点着头，“嗯嗯，除了小高总，他谁的话也不听。”
“没过节啊，那就好。”
由蕴直觉不那么简单。好遗憾，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却讨厌他。
何娉婷再次拉住他的胳膊，“上去吧，我已经去餐厅把午饭给你打好了。下午的季度会小高总说你不用参加，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不是说部门的正副都要参加，我不用吗？”
由蕴一把扯开女孩的手，一脸严肃的样子吓坏了何娉婷，“你们，谁有口香糖？有没有没用过的牙刷？”
连季度会也不让他参加，他再不去掉嘴里的烟味，说不定一上去就得被小高总灭了。
“牙刷？”
何娉婷茫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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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总说离我远点，真的离得很远，整个一下午居然没叫他去泡一杯茶，这样清闲的日子由蕴相当不习惯。于是为了找人来虐虐，由蕴把很久不顾他死活的温文约出来共进晚餐。
路上塞车，等由蕴到餐厅时，那家伙已和两个服务员小姐打成一片，老远就听到那笑闹声。
严格来说温文并不算一个帅哥，至少和由蕴相比他那张脸显得太过普通。但男人的魅力从来都不在于一张脸，他和由蕴站在一块儿往往是最显眼的那个。
“……你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渣吗？何止是人渣，简直是变态、奇葩、神经病，该去看脑科！”
“打住！”
温文猛地拍下筷子，火大地说，“一顿饭这都快吃完了，你还没说完你的人渣老板？你打算今天我跟你回去，听你说一个通宵？”
由蕴脸一下红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上菜就在喋喋不休，可是他真的需要一个宣泄口……
“让我理一理。”
温文抱起双手仰在靠背上锐利的眼睛盯着桌对面的人，“你，一个总部副经理，级别相当于子公司的副总。然后，你去给老板参茶倒水跪地舔皮鞋。接着，人家一个不高兴把你扔到水泥厂……”
“是搅拌站。”
由蕴纠正。
“好，搅拌站。你在那里铲沙子搅水泥上了瘾整月不回家，把你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最后你老板吆喝一声，你又甩着狗尾巴屁颠屁颠地跑回去。大致的剧情是这样？”
由蕴不敢对上他的眼，端起茶杯转开视线小声说，“是你自己说的，赏钱的是大爷……”
“你老板包养你了？多少钱一个月？”
“噗——咳咳咳——啊！”
由蕴把茶水猛地灌进去再喷出来，扑在桌上剧烈咳嗽时额头撞在桌角上，眼泪口水一块儿飞了出来，“你在说什么啊！”
温文摊摊手，“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去别的。”
说着伸手使劲儿在由蕴脑门上敲了一下，“人家该看脑科？我看是你该去开颅打个b超。泡茶？就由总你这么能的，以前那些老板，你没把茶碗扣别人脸上，别人就该给你揖打拱了。这一回，你怎么解释？”
“什么……怎么解释。”
由蕴抬起眼来狠狠瞪着他，“我不过给你抱怨几句，你需要想得这么复杂？”
“那你让我他妈怎么想，想人家把你操得爽翻天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到这儿，温文忽然闭上了嘴。盯着对面红透了的小白脸，仔细审视他面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最后拿起菜单遮住嘴问，“你和他来过炮了？”
由蕴指着餐厅门口，“滚！不然今天这顿你买单！”
温文叹了声气，重新躺回靠背。
由蕴被他气得半死，从包里掏出烟点燃一口气抽出了半截烟灰。
温文扇了扇飘来的烟圈，“在人家手下讨生活哪有那么容易，要么忍要么滚。你也快三十了正是上升期，老滚来滚去的就要滚下坡了。这么好的公司也不是随便能找的，你那老板以后就离他远点，他再看你不顺眼，等他闹够了腻了，你的日子就好过了嘛。”
难得听他说两句体己话，由蕴的火气很快消下去，点点头说，“我知道。”
温文歪嘴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话不能在这只缩头乌龟面前点破，真要说穿了，这只由乌龟立刻就会逃出地球。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不能叫他的好奇心破坏了，他拭目以待。
话说回来，那位小高总要不要这么幼稚，这种泡妞手艺，小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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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古站每天睁眼就上班，回到博恒总部由蕴一时还难以适应时间，等到了公司楼下时上班的时间已经过了。头一天回来就迟到总是不好的，正当他一头冲进电梯按下十六楼时，一条手机短信来了。
豆浆油条，放我桌上。
人渣，早点不说！这就挡开电梯门奔向街对面的店。
“高总，在吗？”
办公室门开着，里面却不见有人。由蕴赶紧进去把早餐放在办公桌上，正要转身离开时被桌上的那张毛笔字给吸引了。果然是王羲之转世，钢笔字已经够天怒人怨了，毛笔字更加……
由蕴把脖子转了个圈去看那两行倒着的字，不自觉地念出了声，“‘凯’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文盲，是‘皑’如山上雪，白雪皑皑的皑。
这人闲得真有诗情画意，由蕴刚撇着嘴，抬起头来揪撞见了一个人影，“高总！你，你在啊……”
高飞扬从里面的洗手间走出来，二话不说就走到跟前，没给对方吓傻的时间就把鼻子凑到他脸前吸了吸，接着手一指，“出去，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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