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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挂起后,在识海空间留下了那只粉色睡熊,遥辞现在可以通过玩偶开启任务栏。她尝试起自己操,点开熟悉的限时任务,看到任务奖励里多了两个隐藏款sss级密宝,备注写着概率开出传世道具。
指尖犹豫在禁药申请框上,遥辞心里一横,还是点了下去,以备不时之需。等名士会结束,差不多就可以拿到禁药了。
退出识海后,她拿起从明经阁带出的炼体典籍仔细翻看,等待着剧情到来。
第二日天还没亮,遥辞醒得早,掰了几块干巴巴的碎饼子喂着呼卢,窗外忽然暗了下来,屋子陷入巨大的阴影里,头顶传来阵阵劲风,地面都为之抖动。
几只庞大的机关飞鸢在云间振翅穿行,机翼摆动如雷声轰鸣,挟着狂风呼啸而去。一众弟子御剑追随在后,向着山外进发。
此次名士会地点在千里外的黄埃岭,为的是让诸位名士放开比试,不必束手束脚。黄埃岭地如其名,千里干旱,风沙极大,无人踏足。
名士会在大纲中虽然才写了五行,但关于邈邈淘沙的扩写足足写了三页,细到每粒沙子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遥辞怀疑者在水字数,却还是硬着头皮从字里行间提取出了关键信息。
陈元诜会借名士会登台之机唤醒那把剑,可剑在天灵,其根于心,由于他是在冲动下强行唤醒剑灵,导致了剑心反噬。邈邈临别之日,陈元诜恰好误入藕花深处渡心劫,二人会有一段相当暧昧的剧情发生。
届时男主女主远在丹宗,遥辞也可以放开手脚探探裴澈的口风。而自己今日只要没在名士会添乱,保全仙门之首的脸面的同时,坐到裴澈附近,再见机行事拉高好感即可。
脚下的巨型飞鸢久负盛名,一架便足以载得百人,便也是太一派成为中转站的主要原因。遥辞探出头向下看,山巅幢幢然迷蒙在白雾中,苍青色飞快掠去,眼前风沙渐重,遽然露出一片稠稠的土色。
看来已经进入到了黄埃岭的地界。
“你们快看!下面有人!”
身旁弟子们新奇万分,围到窗边向外张望。
飞鸢下方已有名士迫不及待比试起来,风中狂卷凌乱的断枝,冷兵相接的辉光不时闪烁在沙尘里。
几名弟子惊叹连连,正跃跃欲试想飞身而下时,窗却砰地翻转过来,阻绝了众人视线。周围顿时哀鸿遍野,遥辞转身离开窗侧,心道裴澈真是拿捏准了弟子们的性情,设计飞鸢时还留了这一手。
太一派是当仁不让的仙家之首,飞鸢上载着不少宾客,总归要做足克己工夫,不能因乱失了分寸。
名士会说来是风云际会,也得是几个有头有脸的仙家聚在一起,互相炫耀自己的得意门生,挫一挫你的锐气,助长我的威风。
天色昏黄,丝毫不减场面热烈,沙台之上已有两人在切磋,打得难舍难分,台下几位老者也正互相恭维着。
遥辞深一脚浅一脚踏在黄沙中,远远瞧见见陈元诜与姜虞芍站在一起,而岁聿岑的坐席仍旧空空荡荡,她顺势便走到了裴澈身旁。
遥辞:“裴师叔。”
裴澈晃她一眼,不悦地皱起眉,似是在说她不自量力,怎敢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师叔莫不是忘记了,我虽孱弱,但以往在剑宗的演剑比试上,历来都能进到前三甲。”
遥辞看向沙台,轻声道。
“门派中的小打小闹,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
裴澈移开视线,回身对着自己的弟子动了动手指,那弟子马上会意,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递给了遥辞。
“还知道自己孱弱,”裴澈侧身对她,目光投得很远,“伤好全了吗?”
“师叔问哪一次的伤?”
遥辞顺他目光看去,“若是剔骨的伤,不再痛了。可若是伐竹那一次,很痛,现在也痛,想起来就痛。”
沙台之下,几个孩童跪踞在须发花白的老者身旁,遥想当年裴澈只身入仙门,应当也不过这样大的年纪。千百年岁月蹉跎,与族人已是相见不相识了。
裴澈动了动手指:“你想要什么?”
遥辞恭恭敬敬道:“弟子得知师叔不日后将启程赴往凌空真人府上,早听闻真人门下有一弟子善取藕化骨,便斗胆恳请师叔带上弟子。”
裴澈立即道:“不行。”
语气强硬,毫无回还的余地。
言毕默了一刻,见遥辞真不再提了,侧目瞥她一眼,妥协开口:“换一个。”
遥辞想了想道:“弟子别无他求。”
“你根本不痛。”
裴澈低声怒道,转过脸来看她。本以为剔骨后便能长些记性,改改那莽撞的性子,少些不该有的想法,结果现在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前些日子甚至还寻死觅活……若是她开口想跟自己学些奇门遁甲,他必然不会拒绝。
正待遥辞斟酌开口时,沙台上陡然腾风,流沙如水般淌去,露出个阔大的四角顽石高台。
节节锁链声抓耳地响起,一个少年身影缓缓踏阶而上,轻松便将那把通体漆黑的震灵大剑砸向台面,他抬脚踩住捆绑剑身的铁链,对着太一派温润拱手道:“述阳教弟子沽冼想向太一派讨教一二,请赐教。”
话音一落,惊得四下骤然无声。要知道这述阳教前身乃是旌光邪/教,曾怂恿无数寻常百姓杀尽至亲至爱,无挂一身轻即可得道飞升。三十年前,众仙家合力将其剿灭,救下一些还未走火入魔的百姓,收进各仙家修行清心,待积累圆满功德后再放其归家。
述阳教教主当年正在太一派修行,此人离开后,转眼便打着清静修的名号自立,魔教徒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且对太一派的招式了如指掌,比之旌光教更加难以对付。
今日名士会,述阳教教主并未露面,沽冼为其亲传弟子,如此在台上叫嚣,实则是在对标姜虞芍。
胆敢公然挑衅太一派,必是有备而来。
台下啐声一片,骂声如潮。裴澈一把收拢盘珠,远远对着姜虞芍摇了摇头。岁聿岑仍未到来,这轮比试大可以不应。
陈元诜拦下她,“尊主来后,由他定夺。”
“列位于座中私语,却不敢高声应我的请战,莫非是看不起我教,又或者是,输不起?”
沽冼这时却俯身拱手,狂妄开口。
台下骂声顿收,转而陷入一片混乱嗡声,隐隐有人质疑起太一派为何不应战,各种无端猜忌涌出,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
遥辞平静看着,余光见一道倩影倏然飞身上台,姜虞芍衣袂飘飘,仗剑而立,目光清明,“太一派弟子姜虞芍,前来应战。”
这场比试注定以失败告终,就算遥辞没有手持剧本,也看得出来者不善,述阳教看准岁聿岑公事压身,专挑他不在之时,逼迫弟子迎战。
这一战乃是亲传弟子对亲传弟子,碍于岁聿岑的面子,其他宗主也不好插手太多。
台上瞬间剑影翻飞,疾电辉光,看得人眼花缭乱。震灵大剑为百炼之刚,状似沉重笨拙,却在沽冼手中挥动得极为潇洒飘逸。
两锋相接,剑光迸射,两人腾身而起,又在空中过了三招,以灵动剑闻名的姜虞芍竟没有占到上风,沽冼仍没有解开剑上锁链。
姜虞芍眉头一锁,霎时踏风而上,掐诀展臂,身后现出数道长剑金光,随她指尖所指,瞬息间并剑齐发。
百刃如潮汹涌,破风之声铮然,哪知一阵巨大的沙暴过后,沽冼却依旧稳立,他见招拆招,舍弃了手中大剑,唯手掌伤痕斑驳。
方才那一击,他居然硬生生用手接下了!
“小心!”
正当众人惊诧之际,剑宗大师兄率先反应过来,嘶声大吼。
只见沽冼身形鬼魅,讥诮一笑,眨眼间欺至姜虞芍面前,他双手持剑横指,碗口粗的锁链寸寸尽断,剑身迸出不可直视的耀目金光。
“还给你!”
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剑气轰然振荡四方,尘沙猝然弥漫开来,遥辞抬袖遮挡,待尘埃落定,台上已是一立一跪,一胜一负。
姜虞芍发丝凌乱,衣袂破碎,她膝抵高台,唇边含血,洛书剑暗淡无光,砰地落至身后。
四周皆目瞪口呆,一片哗然。那可是太一派后辈中的佼佼者!岁聿岑的亲传弟子!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坐席上,剑宗大师兄打破了沉默,痛心疾首地怒吼着,一路小跑而下,冲上了高台。
几位长老颤抖着嘴唇怒斥大师兄,连声唤着他。混乱中,遥辞侧目而视,明显感到裴澈动了怒,方才他就要纵身而下,只是被大师兄抢占了先机。
遥辞沉得住气,算着陈元诜差不多是时候登台大显身手了,可等到大师兄开始用口水攻击沽冼,也没看到陈元诜的身影。
她远望寻找,见陈元诜也已不在原位,事发之时应当便冲了出去,只是不知为何又停在了台下。
“早听闻太一派人才辈出,却派出此等泛泛之徒打发我教,落得如此结局,何尝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沙幕后传出个妩媚女音,随后紧跟一串轻蔑的笑声,惹得众人四处张望。
“妖女!满口胡言!让我来会会你们!”
大师兄气得满脸通红,扶起姜虞芍势便要拔剑。
“妖?哈哈哈哈哈——”女人开怀大笑,“世人谁不知这偌大的仙门中,只有太一派才有真正的妖!”
“你该死!”
大师兄气绝,登时弹剑出鞘,对着黄沙中一通横劈乱砍,可那声音如影随形,环绕在众人耳边,充满魅惑和吸引。
遥辞见不得小人得志的场面,几度想要离场,可现在的形势不太对劲……陈元诜身上的关键剧情还没触发,又恰好赶上系统不在身边,她难以把握关键触发点,生怕一个错过,直接回档到生剔仙骨的那天。
这时,沽冼将剑直插台上,不怀好意道:“听闻太一派掌门座下两名弟子,不知下一位,能否让列位一睹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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