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依旧忙碌。
收尾的收尾,该拓展的拓展。技术方案,客户宣讲,招标材料,高恒忙得脚不沾地。中间还被市场部拉去欧洲举办的一个行业展览宣讲技术方案。一直忙到十月中才歇了口气。
正好最近交付成功了个项目,晚上部门搞活动,何瑞峰在明月山庄订了房间。何瑞峰当了高恒多年的副手,高恒内敛,何瑞峰积极,部门团建的事基本都由他包揽。
一行人开了三辆车到了明月山庄,服务员领着他们往包间走。经过走廊的时候,有个房间拍桌子砸凳,沸反盈天,隔着房门,外头的人都受不了。
黄建浩摇了摇头:“这素质。”
进到包房,落座后。何瑞峰负责点菜,高恒负责闭目养神,黄建浩带了几个小子出去抽烟。
五分钟后,黄建浩炸了尾巴一般跑回来:“高老大,头儿,有八卦。”
目光全部聚焦。
那人卖着关子不肯说。
高恒一边烫杯,一边斜睨他,气定神闲道:“什么八卦?”
那人咬着牙:“徐建明就在我们隔壁。”
徐建明是从高恒手下出去的,去了卓越之后透露了不少高恒的核心技术方案,因此抢了高恒好几个项目。两边一直都是死对头。
何瑞峰冷哼一声:“呿!那个小人!”
市里休闲场所有点名气的就这么几家,这帮科技企业招待客户尤爱往明月山庄跑。这里的确容易碰见熟人和竞争对手。
“你还记不记得上回卓越的人说,徐建明在外面搞女大学生,让他老婆把办公室砸了的事。”
这事儿圈子里都传遍了,徐建明当初在瑞海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
何瑞峰道:“看来在卓越混得风生水起,都开始找女大学生了,档次提高了嘛。”
黄建浩道:“这才过去多久,狗胆子又肥了,不记得上次在办公室给他老婆下跪的事了。”
高恒听出点意味来,说:“他怎么了?”
“他乱搞啊,被老婆抓到了,把办公室都砸了。”
“我说他今儿又怎么了?”
“他又在隔壁弄女大学生呢,听说还是z大的。”
“你看见了?”
黄建浩苦大仇深点头:“嗯,刚出去抽烟,路过走廊他们包厢有人出来,不小心看见的,还跟那女孩子喝交杯酒来着。吵成那样,能听不见吗——他们也都看见了——”说完指着其他几个。
众人连连点头:“是他没错。”
黄建浩握拳:“这个禽兽!”
何瑞峰说:“哪个包厢?”
“就刚刚吵爆了的那个。”
另一人道:“走,我们去偷拍,发他老婆,整不死丫的。”
“好!”
那俩人同仇敌忾地出去了。
去了好些时间,这边菜都上齐了,高恒正让何瑞峰把人叫回来。黄浩森沮丧地夹着尾巴回来了。
万念俱灰的样子。
高恒很讶异:“没拍到?”
“拍到了。”
何瑞峰道:“拍到了你这鬼样。”
旁边同事道:“他没拍到交杯酒,觉得震撼力不够,怕发给徐建明老婆也不管用。”
黄建浩悲愤欲绝:“他奶奶的,老子裤子都脱了,他给老子看这个!”
高恒笑了:“拍到啥了,我看看。”
手机递过去。照片拍得不好,大多数都糊掉了,透过门缝,画面里能拍到的人也少。隐约看见一个瘦小的姑娘,穿着白色连衣裙,学生头。寻常吃饭应酬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出格的镜头。
何瑞峰道:“怎么样?”
高恒递给他。
“妈的,我要是早点就好了。硬生生错过了交杯酒啊啊啊啊——”
何瑞峰端详了那照片几眼,道:“小姑娘看着挺老实的,不像是出来混的啊。”
高恒轻轻一笑:“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
何瑞峰说:“也是,现在这帮小女孩腹黑得很。表面上乖乖女,小白兔,实际上能做出什么,你想得不敢想。”
“那也是徐建明这帮人渣的错,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徐建明,我日你妈哟!”
“啧,原来你好这口啊!”
“好你妹!”
“滚!”
上回徐建明叛走卓越,泄露机密,重创高恒团队。当时好几个开发的项目直接废,手底下那帮码农每回提起徐建明都咬牙切齿,只差没给他扎小人了。
第二天高恒去了一趟z大。
这些日子,他偶尔也打电话回去给姑姑。姑姑几个孩子远嫁的远嫁,外出打工的打工,两老在乡下独居,前几年姑父过世,只剩姑姑一人。姑姑几个孩子都没太大出息,经济条件都不太好,高恒要接她来城里,她也不肯。一个人在乡下种田过活,倒也挺自得其乐。高恒总会抽空打电话关心关心她,没回她都会提起安敏。夸安敏是安家山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有上进心,对邻里也好。什么抢着帮孤寡老人挑水洗衣,各种照顾留守儿童,扶老携幼,总之,高恒听着都觉得不像真的。
高恒对安家山是很了解的。可能因为父母离婚的关系,撕破脸后,高嘉欣也就顾不得替安伟忠留面子。安家山那点事,都捅给了高恒。安家山传统民风不好,父不慈,子不孝,甚至有杀女婴的习惯,生了女婴扔进马桶淹死,再假装小产,因为这样好过承担弃婴的罪名。儿子女儿也有逃避赡养义务,逼迫孤寡老人喝农药自尽的,也有用假存折骗八十老父种田收入的。总之,此类事情,不一而足。
再加上安伟忠家那帮蝗虫党,高恒基本不对安家山的人抱有任何善意的期待。
其实他对于安敏在城里怎么过自己的人生,一点意见都没有。如果说,安家山在高恒眼里是地狱,那姑姑大概就是这地狱里唯一的明灯。他知道姑姑心善,所以更加不想浪费她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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