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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下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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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姐,圆圆怎么可以去了那个地方。”

荆颉推开门,不解地看着如花,每次宫里的人前来春风楼,荆颉都会躲在角落偷偷的听,听着圆圆最近在宫里面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苦,可是最近这几次,他听到的消息却让他无比担心,直到今天听到圆圆竟然派去了外堂,虽然他不知道外堂是个什么地方,但听上去那绝不是一个好的地方。

“荷姑,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如花客气的与荷姑道别。

荷姑是东宫内的一个百事通,是管理东宫内务的,因此每个月都必须出宫打点相关事宜,同时也是如花在东宫里的挚友,春风楼虽说是卖艺之地,但在这都城内也算是赫赫有名,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明百姓,几乎每个领域也有如花的人,想得知哪里的信息对于她而言,压根不难,自从龚妹妹进宫后,荷姑便会定期前来汇报相关事宜,自从张圆圆进宫后,荷姑汇报的内容更多的便是围绕张圆圆了。

“如花姐,你怎么可以让圆圆去了那种地方,你告诉我,外堂究竟是什么地方。”

荆颉走到如花的跟前,神情紧张的问道。

如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那是奴婢的冷宫。”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她的龚妹妹竟然将圆圆,那个就如她头一块肉的,自小看着她长大的丫头,送进了外堂,丫头,你在里面究竟会吃多少苦。

“不行,我要去找她。”

“荆颉!!回来。”

如花大声、急促的叫着,把刚一只脚踏出大门的荆颉叫住了。

时间仿佛就定格在这个瞬间,那一张张笑脸在荆颉脑海里浮现,他强忍着那眼角的泪水,小时候父亲曾告诉他,不管发生任何事情,男人一定不可以轻易的落泪,可他的心却因为那个日夜萦绕在他脑海里的那人苦苦的牵扯着。

片刻过后,如花浅浅的说:“荆颉,你果真要进宫?哪怕有生命危险?要知道,你正值少年,过多几年,如花姐便可为你找一个好姑娘,你大可不必…”

如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荆颉打断了,他果断坚定的说:“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去守护她,哪怕是死。”

…..这一刻,荆颉的那种执着打动了如花,她素来知道这孩子一旦决定了什么,那即便是粉身碎骨,他也依旧去做。

“….既然如此,我可以为你安排在东宫里当一名小小的士兵,但…无论如何,你切不可冲动,若是你强行要将圆圆带走,恐怕你们会有杀身之祸,另外我会修书给龚妹妹,我不相信这是她的意思,你在宫里有何消息大可通过管理内务的荷姑转达给我,切记,在宫中一切小心,切不可逞一时之能,学会忍。”

如花意味深长的对着荆颉说,就如同过去圆圆进宫前告诫她的那般,可最后还是出事了。

临行前,如花姐给了荆颉一块牌子,那是当年的安成王放在她这的,若是有一天荆颉要离开春风楼了,便转交给他,这一天,终于来了,虽然她不知道她今天所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可她也只能由着这个孩子了。

就这样,荆颉就随着荷姑进宫了,便在东宫的炊事堂里谋了份差事,打打杂,就连原先说好的谋一份士兵的差事都没有了,荆颉虽然不愿在那狭窄,多烟,邋遢的地方呆着,可他也只能这样了。

“啊,你们平时就吃这个东西啊?”

张圆圆拿着手里的那碗什锦粥,情不自禁的往下咽了咽口水,那怎么还叫粥,就把几种菜混在米饭中,再加水进去的恶心混合物!张圆圆差点就没将胃中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赫,怎么,吃不惯了?我就知道你这些人在外面好吃好住,压根就不念过去我们如此死心塌地的为你们卖命,现在想起来,过去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笨呢。”

那个编号为叁叁叁的女人讽刺的说着,虽然只是进来短短的半天,可是张圆圆已经将她们的编号全记下来了。

“如果有一天我能出去,我一定会废除这个地方。”

张圆圆小声的说着,这是打从内心发生的呐喊,当然也有为这几个生不如死的女人发出的呐喊,她同情她们。

“赫,你以为进来了还能出去吗?小姑娘果然就是很天真。”

叁叁叁继续说着,便低头吃着那碗里的东西。

一旁的桃姐放下了碗,多看了张圆圆两眼,平静的说着:“外堂还有另外一个外号叫活地狱,向来都是有进无出,说来也是,进来这里的都是那些背叛主子的人,又有什么人敢接回去,呵呵。”

桃姐说的时候满脸惆怅,确有自嘲之意。

背叛主子?张圆圆也是许久之后才明白,原来进来外堂的人大多是干了背叛主子的勾当,然而更多的是被主子封口而进来的。

那一整天,张圆圆都没有吃过一粒米,晚上睡觉的时候饿的左右翻转,整夜不眠,整个脑海里就想着如何逃出这个活地狱,越想越兴奋,可她还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翌日早晨,张圆圆屁颠屁颠的往大门跑去。

“玖玖玖,你笑什么。”

门口的士兵严肃且正经的低头看着张圆圆说。

“你看,这是当今皇上的随身佩,见此佩,你们还不赶紧行礼。”

张圆圆从腰间拿出安成王给她的佩,在那两个士兵面前晃着。

“大胆,拿着这么一块破佩就敢信口雌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其中一名士兵怒斥道。

另外一个士兵劝说道:“罢了罢了,这么小的姑娘才进来一天就受不了刺激傻了,也是怪可怜的,我们就不要为难她了。”

“不是,这真的是安成王当年给我的佩,不信你拿去问问。”

张圆圆极力辩解道,明明上次那些士兵也能认出来的,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上次她走到了皇上寝宫外不远处,那儿的士兵都是王府的亲信兵,怎么可能认不出呢,可守在外堂的这两个,也是从未离开过外堂,又怎么会知道呢。

“快滚进去。”

那士兵严厉的说着,手都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一副就要拔刀的姿态了。

张圆圆见状便往后退了几步,摸着自己干瘪瘪的肚子,郁闷跑回外堂里去了,这个方法以失败告终。

“吃早饭咯,吃早饭咯。”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张圆圆的身后响起,这声音,好像儿时的一个故人,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张圆圆顿时心生感慨,却在下一秒如同被雷劈中那般震惊,就在她的耳旁,清晰的听到那把熟悉的声音:“圆圆,我很想你。”

猛的回头,看到一脸笑容的荆颉,可她知道那是强颜欢笑,笑的比哭还难看,只是见到亲人时的那种激动,兴奋和难以名状的情绪,此刻在她的内心发酵着,眼眶里满是打转的泪水,嘴里喃喃着,刚想张开却说不出话来。

“呦,姐妹们,今天膳房来了个小美男,赶紧来看哪。”

肆肆肆大声的吆喝着,就像那些在大街上卖东西的大婶似的。

“圆圆,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别怕。”

荆颉笑着说,那眼眶也是红红的,他来之前也曾想象过外堂这严酷的环境,可来到才发现竟是如此恶劣,就在那一刻起,他就对自己说一定要把圆圆救出去。

两人对视了片刻,外面的士兵便催促道:“送吃的怎么送那么久啊,赶紧出来。”

荆颉坚定的看着张圆圆,便忍痛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张圆圆。

“嘿,姐妹们快来看哦,今天的早饭竟然有肉,还有馒头!!还是没有吃过的。”

刚翻开那篮子的肆肆肆惊奇的大叫着,外堂向来的早饭都是剩饭剩菜类的东西,看到完整无缺的食物时那种激动和惊喜,真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

对于荆颉而言也是,他无法理解,虽然他是新来的,可膳房的人都不愿意送东西去外堂,就指派新来的人去做这等事,所以他才有机会将这里面的食物偷偷换掉,他怎么忍心让圆圆吃这种东西呢。

因为荆颉,外堂里的人吃了有史以来最好的一顿早饭了,当然她们彼此内心都很清楚,这种变化是由那个叫张圆圆的小丫头带来的。

这天,正在吃早饭的龚美人问一旁的娟儿:“圆圆去哪了?似乎,已经几日不见她了。”

娟儿笑着说:“回美人,圆圆前几天向我告假,说很想念如花姐,想回去春风楼看看,我见她如此惦记,便许了她几天的假,想必现在仍在春风楼里吧。”

“也是,姐姐自小便收养圆圆,她们二人也定然是感情深厚,那便随她去吧,让她们两好好相聚。”

龚美人若有所思的说着,她怎么不知道姐姐与那圆圆之间深厚的感情,若不是当初我出言恳求姐姐,恐怕姐姐也舍不得那丫头吧。

“是,美人。”

娟儿回应道,她早就做好盘算了,只要那张圆圆永生不得离开外堂,那边可说她在回去的路途中失踪了,也无从所究。

“最近东宫里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龚美人问道。

“回美人,最近东宫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倒是太子却成了伊芙居的常客,已经连续去伊芙居五天有余,也未曾离开伊芙居一步,外界都在传言那景氏不知道下了什么妖法,将太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娟儿绘声绘色的说着。

“别瞎说,若是流到太子或者太子妃的耳中,那我也保不了你。”

龚美人戚眉道。

“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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