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谢君竹早早的就起来了,没有等到雪鸽来叫她,就自己在衣橱里面翻了翻。
她可是记得以前舅舅曾经送了他一件金丝软甲,这个东西用来防身可是极好的,他昨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昨天那个神仙姐姐说得对,对付素未谋面的安亲王还是多一点的防备比较好,幸好这也是初春,冬寒还未散尽,不然穿着金丝软甲可真是活受罪。
琢磨琢磨自己就穿上了,等到雪鸽起来唤她的时候,就看见已经穿的整整齐齐的谢君竹了,雪鸽上前为她理了理衣裳,就开始为她打理起头发。
到了上书房,谢君竹才想起来昨天只是记得要让那神仙姐姐帮着她约安亲王了。
可是没有定时间啊,那他怎么知道该什么时候去见安亲王呢,小小的失误打散了一早上起来兴奋的心情,谢君竹想着还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去就好,大不了以后再约。
还没有等到先生来,就有一张新面孔出现了。
那是一个看着比谢君竹还要大上三岁的孩子,个头在这一群孩子当中是最高的了,谢君竹昨日来的时候没有见过他,还以为这又是哪位侯府亲王家今天刚送进宫的孩子,不过看着年龄确实是读书的有些晚了。
谢君竹近日来的很早,当那个孩子来了以后,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异常。
谢君竹觉得自己在这里只认识一个恭远卓,其他人还处的不好,虽是不那么在意另一群小孩子的敌意,却感觉自己还是有一些被孤立了,所以谢君竹也还是想要去改变这种局面的,不然让二哥知道自己连这种小事都摆平不了,肯定是会笑话自己的。
那个孩子穿着一身杏黄色的袍子,腰间配着一大块佩和一个香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谢君竹大步走上前,趴在那个孩子的桌子前,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他。
近看时那个孩子也还是很俊美的,尤其是那对剑眉横扫,气势非凡,年纪小小的身上那种沉稳的劲儿却是别人都学不来的,谢君竹咧嘴笑了,他不及自己好看,鉴定完毕,谢君竹才开口说话。
“你是今天刚来的吗?我是昨天才来的,认识一下,我叫谢君竹,大个子你叫什么?”
显然那个男孩没有想到会有人敢主动上前和他套近乎,垂下眼不做理会。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害羞了?没关系的,现在没有人你就告诉我吧,以后这里敢有人欺负你,我就保护你,所以告诉我好不好?”
显然是低估了谢君竹泼皮的程度,那个男孩儿嫌他太吵,皱了皱眉:“下去。”
昨天挑衅谢君竹的那个人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这么一副景象。
谢君竹趴在太子殿下的桌子前一脸的讨好,而太子殿下则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也是太子殿下身份高贵,往往上来套近乎的人多得是,只是没看出来刚刚来这里一天的谢君竹,也这么干,不过也是听娘说忠勇侯府是皇上前不久封了,这谢君竹生来就是世子,说白了谢家也是个不伦不类的,哪有他们正儿八经的亲王来的尊贵。
和亲王府的二少爷恭睿,上前扯过谢君竹,对着太子殿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谢君竹本来看见恭睿就烦,昨天找她麻烦的事情还没忘呢,今儿又来这一套,但听到他说的话也就明白了。
原来是太子殿下,怪不得连名字都不说,因为根本就用不着啊,出来皇上皇后敢叫他的名字,其他谁敢?
谢君竹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每进来一个人都会上前去向太子殿下行礼。
在昨天先生还没有来之前很吵闹的教室在今天安静地过分,谢君竹回想她好像是听娘亲讲过,皇上虽有宫妃众多,但是偏宠皇后,所以宫中到现在也只有太子而再无其他皇子,太子殿下即占嫡又占长,自然尊贵,所以几年前就被立为太子,由皇上亲自教导。
“谢君竹你起来把昨天学的东西背一遍!”
听见先生的话,谢君竹才回过神来,她还不知道先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看着恭睿幸灾乐祸的眼神,谢君竹笑了,哪会那么简单地就让他如意。
昨天的课文她是回去没有背,但是先生授课的时候她就已经记得差不多了。
“德建名立,行端表正,空谷传声,虚堂习听,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竟......”
一字一句的谢君竹清晰的背下来,先生在上面听得很是满意,虽然是走神了,但是该学的东西还是学会了,所以还是很欣慰的有了一种孺子可教的感觉。
“那你知道你所背的东西的意思吗?”
先生有心试他一试,昨天这些话的意思他可是还没有明确的讲过。
谢君竹镇了镇心神,信心满满的回道:“养成良好的道德就会有好的名声,就如同形体端正仪表就正直了一样。空旷的山谷中呼喊声会传的很远,宽敞的厅堂里说话非常的清晰。灾祸是恶多端的后果,福......后面的学生就不太明白了,还请先生指点。”
能答出这么多,先生已经是非常的欣慰了,就连太子也转过头来看了看谢君竹,恭睿什么都不知道,心中对于谢君竹的怒气就更大了,想着休息的时候得给给这个小子一点教训。
什么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谢君竹多少还是懂一点的,但是却不想还是会惹上了麻烦,手伸到衣兜里,摸了摸那块打算和安亲王做买卖的东西,她的心里慢慢的平静下来,今天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佩。
先生明显是早上被谢君竹的表现给吸引到了,所以课上有什么问题都会先听太子殿下的意见然后也会让谢君竹起来说说自己的见解。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先生刚刚离开教室,谢君竹就打算溜了,可是恭睿却先一步的扯过她,把她带到了太子殿下的面前。
谢君竹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也不想在他这里浪费时间,所以拽回袖子就准备往出去走,而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却站了起来。
“站住!”
谢君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不明所意的看着太子。
太子殿下指了指谢君竹那块悬挂在腰间的佩。
“拿下来让本宫看看。”
太子殿下直直的盯着那块佩就像是要要把它敲碎一样。
谢君竹本事不想给的,但是又想着除了皇帝以外好像就是太子权力最大,如果不随了他的意思,估计老爹在前朝也是会吃亏的,所以尽管是由万分的不舍,谢君竹还是听着太子殿下的话把东西给了出去。
拇指细细的磨拭着佩,看着上面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狐狸,又想着父皇每年都会专门派人从学生捉来雪狐,放在宫里面驯化,然后送到安亲王府上去,那雪狐极是可爱,他自己也想要,有一回偷偷的去时,父皇知道了就对他痛声斥责,还让他对着正大光明的牌匾跪了一晚上。
太子殿下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直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谢君竹,不知为何手松了,佩掉到地上就碎成了两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谢君竹也没有想到太子会针对她,可是她与太子今日才见面且又没有结下什么恩怨,又怎会如此?
难道是因为先生授课的时候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可是不应该啊!
容不得他多想,一直站在太子旁边的恭睿手指着谢君竹,气急败坏的喊道:“好你个谢君竹,太子殿下不就是想要看你的佩吗,你竟然摔了也不给,好大的胆子。”
太子看了看这个和亲王府的公子没有说什么话,就走了出去。
东西坏了,肇事者还想一走了之,谢君竹当然是不愿意的,伸手就想要去抓太子殿下的衣袖,可是恭睿已经把她抱着了。
谢君竹气急,她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倔脾气犯了,不管不顾的,把恭睿按到地上,练了有些时候的功夫了,所以胳膊上的力气也还是很大的,挥着拳头冲着恭睿的脸上就打了过去,那力道完全是把他当成了太子殿下,在撒气呢。
眼前的一系列变故让旁边围观的人都傻眼了。
恭睿一向是在这里威福,他们也都是习惯了,现在被人压在下面打,他们也在想着要不要上去拉一把。
旁边的恭远卓看着突然爆发的谢君竹,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他倒是没有想着要去拉开谢君竹,因为原本和亲王府的战功比顺亲王府大,所以恭睿对自己也都是神气的,还时不时的奚落自己,如今倒是让他瞧瞧厉害了。
看着一边想要上去帮忙的人,恭远卓上前一步,果然那些人看着恭远卓雄壮的体型,顿时就放弃了想要帮忙的想法。
老大,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对手太强大。
看着已经是差不多了,恭远卓连忙拉开谢君竹,就怕这样下去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谢君竹,毕竟和亲王的势力是摆在那里的。
谢君竹从恭睿的身上起来,那些人看见谢君竹,都是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谢君竹蹲下身捡起那块佩,完了安亲王这买卖还没做就已经是黄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把佩捡起来,拿过恭远卓递过来的手帕,细心地包起来,然后同恭远卓一块儿走到室外,语重心长的拍拍恭远卓的肩膀。
“此地不宜久留,估计还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你就先回去。”
恭远卓听着谢君竹的话,总觉得有些耳熟,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到过的,他也想先走不过还是放心不下谢君竹,可是又见他道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只能是先回家了,不上课了。
半晌等谢君竹的影子已经消失了以后他才想起来,刚刚谢君竹的那话,他好像是让书童给他念话本的时候听到过的。
走到了昨日的那个废弃的宫殿,凉亭当中还没有人,看样子安亲王还没有来。
谢君竹揉了揉有些酸困的肩膀,打人也还是很累的活儿。
坐在那里,把帕子摊开,看着已经碎了的佩,心里面一阵的难过,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晚上回去时娘亲和老爹肯定是都会知道的,自己免不了的二回受罚,谢君竹念及此,蔫蔫的趴在石桌上。
外面的太阳很大,早上起得太早了,谢君竹也是有些困,迷糊之间已经是睡了过去。
等他想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对面坐着那个昨日看到的少年,揉了揉眼睛,谢君竹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再看到其他的人,所以安亲王应该是没有来,刚想要问为什么,对面的人已经是开了口。
“好哇,你竟然把安亲王府的佩给摔碎了,还想着要和安亲王做买卖,你这小商人的声誉也太差了吧。”
“安亲王不是没有来吗?这买卖怕是做不成了,本来事情都好好的,谁知半路有人杀出来,把佩摔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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