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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了无常殿,和白玖黑拾说了几句,确定一切正常运行,然后谢必安就被范无救一路牵着手回了寝殿。
谢必安知道这是他之前在神界挑的火,现下范无救要讨还回来了,虽说他不是不愿意,但嘴上还是推拒了一番。这都是白希的小话本上写的,叫什么“欲拒还迎”。
“马上就要大战,你我却在这里儿女情长,不好吧?”
谢必安笑嘻嘻地说。
范无救不搭话,将人压在床铺上,伸手解开谢必安的,然后敞开衣襟,再是内衫、亵裤。他故意在指尖带了一缕鬼力,每每触及肌肤,谢必安便忍不住战栗。
“唔...”手指顺着脊背划过,停留在某处,范无救将鬼力聚得更多,手指朝内探去。“唔...”谢必安轻吟出声。
范无救故意动得很快,谢必安很快便抵挡不住,但就在最后时刻,范无救却停了动,然后说道:“确实不好。”
谢必安此时脑子一片混沌,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应他开始说的那句话。
狠狠瞪了范无救一眼,却因为眼中的迷蒙雾气而显不出威力。谢必安箭在弦上,只得为自己的话找补:“也没有不好,无常殿的事情都交托下去了,援兵也已谈拢,接下来该是提升自身实力,双修之法也是不错。”
最后一句纯属胡说,但是范无救听得满意,他自己也忍得辛苦,不再逗弄谢必安,直接入了正题。
谢必安没有防备,惊呼出声,随机沉沦在范无救的攻势中。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眼神朦胧仿佛罩着水雾。若不是鬼神之躯,只怕此时都能溢出泪来。
***
过了两日,神妖魔三界的援军陆续抵达。神界和魔界一向看彼此不顺眼,顾及着此时立场相同倒是没打起来,但是互相甩白眼是少不了的。妖族的人夹在两方中间,只觉得白眼都挂在了自己身上,十分不自在。
不过最不自在的还是白洛南,其他妖族感受到的是白眼,他感受到的是凝视。虽说见过的大风大浪不少,但是这道目光让他有些紧张,若现在是原型,怕是九条尾巴都炸了毛。微微转身就能看见视线的主人——站在神界队列前方的陆川天君。
陆川皱眉看着妖界队列最前方的身影。他本以为妖界领兵的人会是妖族三公主白洛西,没想到竟会是白洛南。
历劫之后,陆川觉察到自己对白洛南动了一些别样的感情,平日只注重修行的他对此有些茫然。回到神界后,有一次在路上偶遇了月老,这位专司姻缘的前辈竟说自己红鸾星动。对于情爱一事几乎没有概念的他,突然之间就被告知有了姻缘,陆川更是不知所措。
后来白洛南找来神界,还未理清头绪的陆川慌张之下借口闭关,躲着没有见他,没想到一到冥界竟是看见了。
此时的陆川心中那些慌张羞涩之类的情感通通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对白洛南的担忧。
虽说他已经知晓白洛南并非传闻中的纨绔不堪,但战场上需要的不止是修为,还有经验。
***
北帝对三界援军做了一番简单部署,又表达了对三界的感激之意,之后便让侍从们带领援军们前往安排的住所。
陆川没有跟着神界的众人一同前往,而是转了个方向往妖族那边走去,“二王子,可否留步,”
白洛南感到有些意外,这人不但不避着自己了,反而主动找了上来。不过他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朝着陆川迎了过去,问道:“天君有何事?”
“你怎么来了冥界?”
陆川直接问道。
“父王嫌弃我整日里总往妖界外面跑,索性把我扔到了冥界。”
白洛南随口胡诌。
“领兵战不是儿戏,你还是不要上战场的好。”
陆川如此规劝。
原来找我是为了说战事啊,白洛南有些失望,不过面上也不好显露出来:“有劳天君费心了,不过这战场,我如何就上不得了?论修为,天君是见识过的,论智谋,我自认也不差。”
陆川知道自己口才比不过白洛南,也不争辩,而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知你并非传言中修为低劣,但是你毕竟从未上过战场。战场和平日里的斗法总归是不同的,我担心你会出事。”
白洛南果断抓住重点:“你担心我?”
陆川:“……”不小心一顺嘴说出来了,怎么办。
陆川久不说话,白洛南以为自己会错意,在心底哀叹一声,面上笑容不变,准备说点别的转移话题:“话说这……”
“嗯。”
陆川突然应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
“这冥界的罗酆山……”白洛南顿住,有些茫然的重复,“嗯?”
然后倏然反应过来,语气中带了不敢置信的欣喜:“天君的意思是?”
陆川耳尖透着薄红,并不回答白洛南的问话,而是拿出一块护符递给白洛南,说道:“若你不愿居于后方,便拿着这枚护符吧。开战后它多少能护着你一些。战场上我也尽可能帮扶你一些。”
白洛南接过护符,拿在手中低头打量了一下,再抬头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陆川已经捏了遁术法诀跑远。
白洛南忍不住笑了起来,陆川这人在感情上还真的是单纯的很。
“你看,那边的那个妖族笑的好蠢啊。”
不远处有两个小鬼,其中一个低声对另一个说道。
“嘘,来的这些妖啊魔啊修为都很高,小心被他听见了。”
另一个慌忙堵住同伴的嘴。
白洛南:“……”我已经听见了。
***
又是十多日过去,天道降下感应,今日便是出战之日。
北帝率阴兵,魔君领魔将,陆川和白洛南各自站在神妖二族援军之首,四方势力集结在罗酆山下。随着北帝一道加盖北阴酆都大帝印的令旨发出,四界兵将向着鬼门方向迈步前行。
而此刻的鬼门处,郁垒走向面无表情的神荼,轻轻抱住了他,神荼不挣扎也不回应,木偶般呆立着。郁垒轻叹一声,道:“此战之后,我会手刃那些害你变成今日这般境地的人,我会抢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位置,我会修补好你的神魂。”
放开神荼,郁垒捏起法诀,就要打开鬼门。神荼虽失了神智,却仍知道自己要看护鬼门,就要去阻止郁垒。郁垒预料到神荼会有这般举动,当即法诀变换,抛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专门针对神荼的禁锢阵法,将神荼牢牢困住,但又不会伤到他。纵然这般,郁垒仍怕对神荼有损耗,自袖中取出一道残魂,扔入阵中。那残魂没有灵智,无法控制地向外逸散出至阳的灵力。神荼即使是迷蒙中也知道这灵力是好东西,下意识吸纳起来。
再无人制止郁垒的动,鬼门缓缓打开了半扇,不多时,郁垒的势力便从中走出。多数是恶鬼,还有少部分的魔族和妖族。
待到所有人都从鬼门出来,郁垒扫了一眼,问道:“卿素呢?”
一只恶鬼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回答道:“主上,卿素他十日前说心有所感,闭关去了。”
郁垒皱了皱眉头,如此关键时刻竟然去闭关,只怕是为了逃避出战。开战在即,郁垒没有继续深想。
北帝这方行军速度很快,不多时,便来到鬼门之前,同郁垒一方对峙。这处地界本就阴气浓郁,此时更是多了肃杀之气。
谢必安和范无救所站的位置仅处于北帝后方,此时一眼就看见了对面的情形,目光同时被困阵中那道残魂吸引。那道至阳的残魂,不是谢必安当初丢失的一缕神魂,还能是什么。只是这道残魂不断向外逸散灵力,此时竟然不是濒临消散,竟然还比当时谢必安丢失的神魂多上几分,几乎接近一个完整的神魂。谢必安只一霎便想通了其中关窍,当初那些被恶鬼、邪修收集的神魂,恐怕都化为灵力供养这道残魂了。
无常不能吞噬其他鬼类的神魂,但是神魂中可以榨取出纯净的灵力,这是可以被无常吸收的。不过榨取神魂的术法复杂而且极为残忍,得到的灵力还很少,对于一般恶鬼,直接吞噬神魂要简单高效,背负的业力还更少。也难为郁垒竟然想出这种办法,以普通神魂榨取灵力,供养残魂,再以残魂至阳之气供养神荼。
“这是把我的神魂当至阳之气转换枢纽了啊。”
谢必安冷笑着说道。
一缕至阳灵力要十缕普通灵力,这十缕普通灵力,残魂不会自主修炼吸纳,而是靠近千道其他神魂的灵力灌注而得。现在这残魂被养的几乎变成完整神魂样子,不知是耗了多少神魂。如今虽说找到了残魂,也不可能归纳回自身了,不然就要一并接纳这残魂上结的泯灭成千上万神魂的业力。
谢必安觉得自己憋屈得要命,看着对面的罪魁祸首郁垒,让自己这么憋屈的人,一定不能过舒坦了,谢必安长舌面具下的笑容越发灿烂。